坦尼亚·沃尔特/文 薛雅文/编译
我是一名校车司机。6月22日这天,我的车上载着22名青少年,开始一次全新的旅程:环游美国。听着是不是很疯狂?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我成为校车司机纯属偶然。高中时的我与现在我车上载的这群“麻烦制造者”差不了多少——考试成绩不是C就是D。毕业后,我无所事事,直到一天,我的女友让我和她一起参加校车司机的考试。“这是份好工作。”她说。于是,我成为了19岁的校车司机——比坐车的学生大不了多少。尽管经常受到学生的恐吓,但我不想放弃。因为这份工作,我才有医疗保险和养老金,还能有钱从事我真正有兴趣的工作——旅游。
一天,我又拉了一车的“麻烦制造者”,他们在车厢内打闹嬉戏,吵成一团。当我无奈地看着这群无法无天的孩子时,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孩子和当年的我一样,缺少父母的关爱。他们需要的不是所谓的纪律,而是一个肯花时间与他们共度时光的成年人,一个给他们以榜样、开阔他们视野的人。他们需要去旅游。
第二天清晨,我当着全车人的面高声宣布,我正计划去旧金山旅游,而任何想和我同去的学生只要能写出一篇文章说明他(她)想去的理由,就可以获得一同出游的机会。大部分孩子嗤之以鼻,只有少部分孩子参与了进来,当他们旅游归来的时候,他们讲述的途中见闻迅速传播开来,在学生中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这是个好兆头。于是,我开始尝试更长途的旅行。到夏天,我已经成功地建立起一个名为“青年旅游组织”的小团队——几个当地的资助人和共计6人的导游队伍。我们决定实行一次最具野心的旅游计划:为期一个月遍访全美国的大学、公共纪念碑和历史文化名城。
6月22日下午,我们离开洛杉矶,开始了这趟环游美国之旅。在亚特兰大和伯明翰,我们拜访了马丁·路德·金博士的小奇摩教会,了解了一起由白人沙文主义者制造的黑人教堂爆炸案:在蒙哥马利,孩子们在罗丝·帕克(她作为一名黑人在公交车上拒绝向一名白人男子让座,并最终引发了美国50、60年代的黑人民权运动)图书馆和博物馆登上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那辆公交车,亲身感受了种族隔离的刺痛:在巴尔的摩,我们拜访了历史上的黑人大学和用蜡像的形式讲述非洲裔美国人从奴隶制时代到现代的成就的博物馆。
7月4日,我们在费城醒来,步行游览了美国的诞生地。导游向我们展示了在独立纪念馆后的公园里过去售卖奴隶的场所。我们遇到了一名打扮成本杰明·富兰克林模样的男人,他为我们重现了开始革命那天的情景。导游还领我们看了一幢用于拍摄真人秀音乐电视节目的房子。孩子们兴致勃勃:“我们可以进去吗?”“我们正在MTV里!”……
这天下午,我们驱车前往杰斯市的郊区。我们的一位资助人、律师弗农·沃克住在那里,他邀请孩子们参加烤肉野餐。弗农的邻居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奇地看着我们停下校车,孩子们鱼贯而出。不一会儿,我们在弗农的草坪上散开,一边是激烈的排球和羽毛球比赛,另一边鸡翅、牛肉和香肠烤得滋滋作响。16岁的女孩夏米卡问弗农:“你在法庭上紧张吗?”“我紧张得不行,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法庭万岁’。然后就一切自然了。”弗农回答说。周围一片哄笑。弗农的一位朋友亨特·李在鼓励16岁的约翰·丹尼斯:“全力以赴,坚持下去,继续努力。和想上大学的孩子做朋友,你也能够考上大学。”
在我们离开费城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参观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在讨论他们想上什么样的大学。有人说想上黑人大学,有人则更是向往普林斯顿大学的常春藤礼堂。汽车上,我让孩子们说出他们在大学里想学习的科目。夏米卡迫不及待地说:“法律、刑事审判。”为什么呢?“我想成为一名公共辩护人。”她说,“我爸爸在坐牢。在我来旅行前,我正写信帮助他争取假释。我想成为一名公正的执法者。”就从这点来看,我知道这次旅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我们还有许多要去的地方:包括纽约在内的数十个城市,还有大学和博物馆。
7月18日,校车返回洛杉矶。我知道约翰、夏米卡他们正朝着大学的方向努九我知道山姆了解了暴力冲突所要付出的真正代价我还知道不久后我会宣布另一次旅行。因为这就是一个校车司机所能做的:把孩子们送到他们需要去的地方——一条更新、更好的道路,去尝试所有生活的可能。
老 北 摘自《海外文摘》2008年11上半月
Thursday, 23 October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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